城头铁鼓声尤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在废文,长佩,老福特会更文哦,但是这里和废文更新最快~)

【原创西幻】亿年·堕天录(昔拉×路西法)(二十三)

Chapter23


我之所以会认出来刻在格莱明鳞片上的符咒,是因为路西法曾在堕天之前向我展示过这个新发明,只不过当时他是用一只狮鹫兽的爪子作为载体进行施法的。


这种特殊的符咒对施法者的要求比较严格,而且只有血统较强的魔法生物才能做载体,不过优点也很明显,比起以魔法石或是其他无生命的介质为媒介的施法方式,它的施法方式更加灵活机动。


我对咒文了解不多,但这种符咒的形状和刻印方式都足够特殊。


这无疑是魔法界一个质的飞跃,这种能直接被镌刻在生物身上的咒文或许会在日后被改进后广泛使用。


沿着宫殿边缘向门口慢慢摸出去的时候,我在心里把见到路西法后他的所有言行都过了一遍。


以我对红海的了解,那样大规模的倒灌绝不是一层普通屏障或是一堵大门就能挡得住的,要想抵抗住那样庞大的压力与侵蚀力度,用来隔离第一狱与第二狱的屏障必然不普通,而且需要不间断的力量支持来保证屏障不会被摧毁。


那么这个力量的来源是谁呢?不排除是魔界的几个大巫师的可能性,但对于这种神遣级别的末日天灾,单单一个大巫师是挡不住的,他们至少得全部出手才能支起这样庞大的屏障。


原本我也是这样猜测的,但路西法的态度却让我联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众所周知,昔拉是个核弹级别的危险人物,发起灭世洪水的是我,末日审判的也是我,我喜怒无常,从不知手下留情这几个字该怎么写。我是一个行走的定时炸弹,倒计时看心情的那种。


而在敏感时期将我这样一个存在留在魔界腹地的决定,怎么也不像是路西法能做出来的,若非是他已经对罗德欧伽的防御能力极度自信,就是他不是不想送我走,而是不能。


他的力量在被大幅度透支,施展一个像那样的空间法阵已经是极限。


现在虽说处于休战期间,但两界之间其实大小摩擦不断,天界和魔界互相挑事的都不少,我前几天还听说魔界一个五星巫师把一队力天使的皮给扒下来当招魂旗的。这种不太平的时候最需要有强者压阵,为了保存力量,路西法亲自出手倒也算合理。


像他那样的老妖怪,要支撑一个屏障挡住红海还是做得到的。


不过是否能再支撑屏障之余再阻止我,这就有待考证了。


路过一个窗口下时,我听到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听着还挺耳熟:“让我猜猜,陛下现在应该看到自己想看的了吧?您还真不心疼自己的龙死在天界啊?”


这个声音我还算熟悉,是阿萨兹勒,地狱七君里战前嘲讽属他最熟练,天界军队里想搞死他的人不在少数。


另一个人接上话,萨麦尔说道:“陛下的力量光是支持屏障就消耗很大了,我建议省着点用。对了,您的龙还活着吗?”


我挑起了眉,还真被我猜中了,果然是路西法在一直支撑着屏障。


“好的不得了,我刚刚在琴房里看见它了,也就是肚子上给燎了片鳞,就是垂头丧气地,给他熔金岩都不理,”玛门吊儿郎当的声音就在窗边,他大概是倚靠着窗户在说话,我想象了一下如果我踩着窗沿从天而降时他们的表情,那一定会比伊甸园里的花丛还要姹紫嫣红,当然想归想,我现在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嘿,不要正好,反正我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它。”


啧,这小子的欠揍程度和阿萨兹勒有的一拼。


萨麦尔道:“那殿下有看到想看的东西吗?从那个叫什么瞳的魔法里,就是那个能回放一段时间被施法的生物所看到的景象的……”


“那是溯瞳术。”有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回答,它的主人似乎将睡未睡,声音中的困倦几乎要满溢出来。


等等,这个声音……


我愣了愣,扭头向窗户看去,深红色的法兰绒窗帘将里面的光景挡得严严实实,别说是声音的主人了,连玛门都看不见。


一个少女清越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是莎莉叶,她笑着说:“陛下是打算通过格莱明重温一下在萨拉弗宫的生活吗?我觉得潘尼曼尼南可比那好看多了。”


“是有什么旧情人吧,”阿萨兹勒阴阳怪气地插进来,“别了吧陛下,魔界这么多身材火辣的魔女争着想爬您的床,您要想要男的那也一堆啊,有什么困难跟我们直说,我明天就让罗德欧家报上头条说招募您的床伴。”


路西法无奈地说:“阿萨兹勒,你差不多点。”


阿萨兹勒笑得喘不上来气,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萨麦尔接着说:“总之放任格莱明冲上天界的事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了,我知道陛下这几年状态不好,你要是实在想天界那位,偶尔来一次也无所谓,可是格莱明的体质魔界的巫师协会还没研究清楚呢,要是死在天界了连尸体都拿不回来,协会那几个老怪物肯定得找你麻烦。”


路西法顿了一下:“我有分寸。”


萨麦尔叹了口气,不再劝他。


天界那位?莫非路西法在天界真有一位旧情人使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可笑,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天使,那对天界一定是非常忠诚了,毕竟以路西法的偏执,他爱上谁肯定要带上谁一起堕天,能在他的话术之下坚挺不倒的肯定有绝对的信仰。


或者,那个人并不爱路西法,或者与他根本从未相恋。


路西法会单恋一个人?我差点笑出来,为自己这无厘头的猜想而咋舌。


房间里的交谈尚在继续,我悄无声息地走过窗下,绕进宫殿中找到了那间会议室,靠在门旁的墙壁上等待。


走廊里的侍女静立着的同时用余光扫了我几眼,似乎是觉得我面生,但就像那位为我带路的侍女所言,每日进出潘地曼尼南的人多到数不清,有眼生的实属正常。也可能是我光明正大等在会议室门前的行为让她误以为我是屋内某一位的朋友,在等待他们谈完的这段时间之内,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大约十几分钟后,莎莉叶首先推门走了出来,看到我也没太大的反应,甚至还冲我笑了笑,她长得不高,看起来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这个笑容放在她脸上有种天真单纯的感觉,虽然这两个词和她本身完全搭不上边,但不得不承认还挺赏心悦目的。


萨麦尔看见我时脚步顿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看会议室,似乎是在思忖他们刚才的谈话有没有被我听到,紧随其后和玛门勾肩搭背走出来的阿萨兹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什么呢?走,去看看宴会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咱们今晚非把亚巴顿给灌得他奶奶都不认识……”


他一转眼看到了我,眼睛刷地亮了:“你找谁?”


我感到一阵恶寒。这家伙的风流成性到了魔界反而变本加厉了,一看到长得好看的就想往床上拐,他现在在想什么都不用猜,要是平常我肯定二话不说先给他扎成筛子,但我要等的正主还在后面,目前不便于他大打出手:“贝利尔。”


阿萨兹勒扭头喊:“醒醒,贝利尔殿下,有美人找你!”


咯吱咯吱,我环在胸前的手在攥紧。


玛门道:“生面孔啊,你是贝利尔新认识的朋友?这小子醒着能交流的时间可不多。”


“是吗?”我敷衍地回答,心里计划着下次再见到阿萨兹勒一定要撕了他那张烂嘴。


阿萨兹勒冲我眨眨眼:“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冲他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你要是知道我是谁,连死都来不及。”


阿萨兹勒面色一僵,这时,贝利尔慢吞吞地从他身后绕出来,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疑惑地看着我:“找我?”


我现在这个男性姿态,他估计也认不出我是谁,我向他点了点头:“借一步说话。”


贝利尔睡眼惺忪地看我,又向四周看了一眼,那头乱糟糟的鸡窝头与他身后那两对乱蓬蓬的翅膀简直和谐得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一样,他的衣服扣子还系错了一颗,直接导致其后的一列扣子都错了位,神情比我在第一狱见到他时还要困倦。


他放下打哈欠的手,向我走来:“好吧,但麻烦快点,我想回去补个觉……”


玛门拉着阿萨兹勒和萨麦尔有说有笑地走远,他们的声音在走廊之中回荡,一直消失在殿外深沉的夜幕之中。


我正打算和贝利尔换个地方交谈,会议室内又走出来一个人。


路西法揉着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疲惫,刚开始他并没有向我们这边投以注意力,但很快,他的目光就扫了过来,然后在接触到我的脸时突然停住。


路西法停下了脚步,睁大深蓝的眼看着我。


他的神情和阿萨兹勒完全不同,倒像是看见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夹杂着难以置信与茫然,紧接着,那些情绪中慢慢翻上了一种名为狂喜的东西。


路西法看着我,上前两步,伸手像是要抓住我的胳膊。


我皱眉避开,现在没时间和这个莫名其妙的魔王纠缠:“陛下,我找贝利尔殿下有事,就先走一步。”


路西法抓了个空,他顿了顿,似乎是回过了神。


我余光瞥见他的手在抖,带着黑色手套的细长手指攥得紧紧的,像是要以此来掩饰方才的失态。


贝利尔在旁边不赞同地道:“等等,我还不认识……”


“谁杀死了知更鸟。”我说。


贝利尔张大了嘴,他眼中的睡意一扫而空,腾地倒退一步上上下下地看我,末了还绕着我转了一圈,震惊地活像看见了米迦勒穿女装:“万能的黑暗神啊,你怎么——”他看了一眼路西法,硬是闭上了嘴,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刚才说过的话:“我们借一步说话。”


我看了看路西法,决定保持最后的礼节:“陛下?”


“你们去吧,”路西法的笑容很勉强,他极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移开了目光看向贝利尔,“这位贝利尔的朋友请在谈完后来书房找我。”


我挑起了眉,但鉴于贝利尔在一旁疯狂给我使眼色,也没再说什么,简单地对他点点头后便转身和贝利尔离开。


贝利尔对这里明显比我熟,带着我七拐八绕后走进了一间大客厅,他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根骨杖,用杖顶悬浮着的倒立五芒星轻触房门,嗡的一声,一层魔法的涟漪从骨杖杖尖激荡了出去,透明的隔离法阵瞬间将整间待客室都包裹了起来。


这小子看着迷糊,关键时刻倒不掉链子。


我向被打开用以通风的落地窗指了指,窗户砰一声关上,为了配合得彻底点,我还一并拉上了窗帘,将月光与漫天的繁星也阻隔在室外。


贝利尔迫不及待地开口:“你是那天在第一狱找童谣的堕天使?”


我眯起眼看了看这个矮我半个头的堕天使:“我的惊讶一点也不少于你,懒惰的君主贝利尔,怪不得你能一觉睡到红海倒灌。”


贝利尔的表情有些尴尬。我们两相对视,都有一种意外掉马的感觉。


于是我决定再做得彻底一点,反正出了事有路西法兜着,休战期间,魔界那些好战分子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正式认识一下,”我道,“我是昔拉,就是你想的那个昔拉。”


贝利尔的翅膀颤抖起来,他又召唤出了骨杖,另一只手背到身后去开门,可惜恐惧似乎使他严重降智,这位魔界屈指可数的六星大巫师忘记了他自己刚刚设置的屏障:“呃,早上……不是,下午,呃……晚上好,昔拉殿下。”


“……”我道,“好歹是地狱七君之一,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不会和你动手。”


稀里哗啦拨门把手的声音停了,贝利尔怀疑地看着我:“帮忙?”


我冲他露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带我参观一下你们第二狱的屏障怎么样?”


我观察了一下,那就到三十五热度再更叭!(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拖更了!)

……淦,都五十几了咕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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