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铁鼓声尤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在废文,长佩,老福特会更文哦,但是这里和废文更新最快~)

【原创西幻】一枕黄粱(一)(昔拉×路西法)

*来自 @努力学习的浊堂 的点梗福利,会有路西法的女性姿态出没


*啊啊啊啊啊我终于爆肝把这篇文打完啦!最近事真的太多了我就见缝插针地写/(ㄒoㄒ)/~~


*其实原本有篇有关龙的文我已经码了一半的字了,但既然是粉丝的福利,我就先终止写那个把这篇文写出来了❤


*云钟=昔拉,露西=路西法




云钟觉得自己可能是遇见鬼了。


她此刻正身处直通天池城郊的电车上,准备连夜赶赴家族中久无人居的荒废祖宅。天池城很大,从市中心到远郊的行程有将近一个小时,往常她肯定会带上书或者平板来打发时间,但这次不同,她从接到电话到匆忙地奔出家门仅仅只用了十分钟。


深夜将近十二点的时间段或许正是某些人夜生活的高潮部分,但城市中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却完全没有体现在电车上,困得几乎当场去世的云钟歪靠着座椅,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空无一人的车厢内灯光明亮,温度宜人,比讲堂上教授的平板教课声更为助眠。


眼皮沉沉地磕下,又恍惚地睁开,云钟挣扎着与睡梦女神作斗争,避免睡死过去忘记下车的悲剧发生。


就在又一次猛地抬头睁眼时,她迷蒙的双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和灰色座椅完全不同的色彩,转瞬之间又随着眼皮的闭合消失了。


云钟昏昏沉沉的闭眼迷糊了半秒,猛的抬头看向前方!


几秒钟前还空无一人的车厢内已经多了一个人,此刻正静悄悄地坐在她对面,黑色的风衣呈扇面铺散在平滑的座椅上,如同流水般从边缘处流泻成一片皱褶的直角,高档衣料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射出雾面的光泽。


年轻的女人拖着下巴看她,高挺的鼻梁将光暗割裂成不均匀的色块,铺洒在她削尖的下巴和修长的脖颈上。她唇色鲜艳,微微向上勾起之时便显出几分无法掩饰的傲慢,白如瓷器般的皮肤与极黑的长发形成几乎断人眼眶的冲击感。


她冲云钟微笑,深蓝的眼中有不可探视的黑暗,在混沌而厚重地翻滚。


云钟确定自己没瞎,之前这节车厢里是绝对没有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的,而几秒钟的时间,绝不够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进车厢再坐稳。


除非那不是人。


云钟一动不动地和对面的女人对视,急速运转的大脑将面部表情重置成一片空白,血液逐渐变得冰凉。紧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知不觉之中已经下了大力气,食指正好紧扣在开机键上,过紧的长按使手机自动亮起荧屏,她却无知无觉,颜色深黑的瞳孔色泽冷硬,几乎无法照进光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车厢内的沉默几乎化为实质,焦灼在两人之间。云钟主动开口了:“吃糖么?”


刚开口,她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干哑的声线像被砂石打磨过一样。云钟又清了清嗓子。


女人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她,那双迥异于人类的双眼看着看着,然后又笑开了,这次她露出的笑容更有人气:“吃啊,什么糖?”


云钟从上衣的衣兜中掏出下午刚在蛋糕店中买给朋友的热气球型棒棒糖隔空给她扔过去,女人伸手接住糖,在手指间捏着转地看了看,没有马上吃,反而抬头看了看云钟:“你打算去哪儿?”


云钟心中瞬间警铃大作,面上却表情不变,她回答:“回趟祖宅。”


见她有些警惕的表情,女人却毫不在意地笑着,她将糖在指尖转了个圈,那糖顺间便凭空消失了。云钟连诧异都懒得再来一遍,她平复着仍有些心律失常的心脏,微微坐正了身子,沉吟着补充道:“家里有点事。”


深蓝的狭长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容貌艳丽而极具攻击性的女子笑了,那双非人的眼睛有着摄人的光:“那我们正巧同路。”


云钟微微转眼向两旁的车厢看了一眼,没人,还是没有人。方才只是由于人少而显得过分冷清寂静的电车现在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寒意,如同无骨的藤蔓一般从脚面上无声无息地攀附游走,渗入骨髓。


她将敞开的外套拉上,拉链一路滑到最顶端,却依旧挡不住那恶毒如附骨之疽的寒冷。


嘴上还在不走心地应付着:“那是挺巧的。”


女子:“……”这逐渐嚣张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云钟还真没有什么太嚣张的想法,她从“自己对面好像坐着个鬼”这件事中转移了注意力的原因,在于车窗外的景色上。


不知何时,车窗外已经是一片极深极沉的黑暗。立着一排排街灯的街道,道路上偶然可见的行人,树木,绿化丛,以及房屋住宅在夜色朦胧之中透出的刚硬阴影与轮廓都不见了。


仿佛电车突然驶入一片鬼域,只有浓稠的黑暗包裹着车身。


见她一直盯着车窗外面看,女子也回头看了眼,再转回原来时,脸上那种傲慢中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情已经收了起来,她起身走了过来,挺括的风衣在空中带出细微的声响。云钟看着她,明亮且冰冷的光线将她的五官打造出钢铁不侵的坚硬感。


女人“啧”了一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你冷不冷?我的手可暖和了,要不要摸摸看?”


云钟用看流氓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女人紧皱着眉头,弯腰将她带起来,出乎云钟的意料,她的手竟然是温暖的,甚至比云中还要像一个人类,也就是在碰到她的手的瞬间,云钟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究竟有多凉。


可鬼的手不会是热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女人望向走廊尽头:“找麻烦的来了。”


说话的同时,远处走廊的尽头隐隐传来的铁器碰撞的细碎声响。


云钟简直是一头雾水,压根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从正常画风瞬间变成恐怖片了?这女的又是怎么回事,上来就东拉西扯一堆然后又耍流氓?


声音尽头的车厢之中照明灯开始闪烁,光暗在狭长的空间之中厮杀交替,闪地鬼气森森,声音越来越响,云中逐渐辨认出来,那似乎是铁链在地面上拖拽的撞击声。


她瞬间起了一背的白毛汗,扭头看了看女子,发现她还挺高,目测估计得有一米七五左右,宽肩细腰腿还长的,确实生了副好皮相,就是可惜不是人。


云钟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女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挥了挥手,两人所在的这节车厢两端的折叠门瞬间“嘭”地一声合上,切断了那催命似的声响:“你现在在一个幻境里,就在刚刚被建立起来,专门用来困住你。这里可能发生任何事,所以你得跟着点我,毕竟这不是现实世界,我身上又有限制。”说着,她瞥了一眼云钟,又翘起了嘴角,那股子骨子里带出来的傲慢之气显露无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专门把自己搞这么弱?”


云钟:???她反而更懵逼了好么?


就在这时,相邻着他们的车厢内的照明灯也彻底暗了下来,折叠门沉默地紧闭,将危机四伏的黑暗牢牢挡在车厢外,死寂笼罩了整节车厢。


云钟决定不和这人鬼扯了,她按开手机屏幕,向下滑拉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沉默。


女人见她表情不对,探头冲她的手机看了看:“怎么了?”


“……”云钟道,“不是,这幻境里信号还挺好的,比我家网速还快呢,我这是头次见恐怖片里手机信号起飞的。”


女人一眼瞥过去,四格全满的信号赫然放着明亮雀跃的光线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屏幕的右上角是将将满格的电量。


云钟看着屏幕思考了一下,然后拨出了110。


短暂的等待过后,电话被接通了,云钟没先开口,她把手机凑到耳边,打算等确定接电话的是人之后再详细说明自己的情况。


“七!七!你在空中吊死!这里是九!我们在追杀你的朋友!撕裂你的翅膀!这里是他妈的九!”蓦地有刺耳的声响从话筒中爆出,轰炸在耳道内壁,非人的声音在车厢内响的惊心,中间夹杂着嘈杂的声响,以及声浪涌动的咕嘟声。


云钟当即挂了电话,夺命般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在说话。


半晌,云钟收回了手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女子:“……”那你还打什么电话?


“方便回答我一个问题么?”云钟正色道。


女子伸手把车窗打开,向外查看,一连串地随口回答:“我叫露西,不是人也不是鬼,这个幻境和我没关系,我是来找你的,但没打算找事,我没必要和你撒谎,其他的事之后再说。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聊天。”


云钟:“……”


她缓缓的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带手表了没?”


“……”露西保持着半探出头的姿势,默默从口袋中掏出个东西,递给云钟。


是个挺小的怀表,材质像是白金,但颜色要更暗沉一些,没有表链,放在手里颇有分量,看着就很贵重。云钟拿着怀表仔细看了看,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盯着表看了半晌,突然伸手从兜中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面色凝重起来。


露西也不知道看出来什么没,一声不吭地关了窗,顺手拉着云钟就朝车厢另一端走去。


云钟懒得和她计较拉不拉手的问题,她冲露西举了举手中的怀表:“你的表准不准?”


“就算全市的表都不准了它还是准的,”露西道,“这个表和普通的金刚钻面靠齿轮运作的表都不一样,这里面封存的是真正的时间。”


云钟自动把完全听不懂的地方过滤掉,得出“这只奇怪的怀表很牛逼时间极准”的结论,她又低头确认了一遍,对露西说:“你的表比我的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要慢得多。”


确实,她的手机上显示现在已经十二点零五了,但露西怀表上的时间却是十一点四十五分。


露西不知从哪抽出根黑色羽毛笔来,提笔便在折叠门上写了起来,笔尖所过之处,空中竟浮起的发出淡金色光芒的字体,光辉明灭,字体优雅瘦长,用非常漂亮流利的花体连在一起,看起来有点像英文。云钟仔细看那些字时,只感觉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但那种感觉只维持了短短数秒,便如同被驱散的鸟群四散消失,待她再要细思时,已经什么感觉都找不到了。


散发着光芒的字体在半空中浮动,露西刚一停下笔,几行字体便飞快地旋转起来,迅速形成一只中空的飞鸟,鸽子大小,身体表面还能看见有金色的字在环绕游动。


金色的飞鸟在车厢中扑棱棱地环飞了一圈,然后直接穿过门飞了出去,身后拖出了长长的金色残影,一直随着它没入了门中。


云钟手中拎着那只魔幻的表,被这更加魔幻的场面shock地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露西轻描淡写的收回羽毛笔,掏出刚才云钟给她的棒棒糖见面礼,左右端详的片刻开始拆糖纸:“你手机时间不准呗,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云钟把怀表还给她:“我的手机是联网调时的,按理来说是和京都时间平行的才对,不存在机械手表会走快走慢的事。”这应该是大部分现代人都知道的常识,露西可能不常和人类接触,所以不了解这种东西。


露西把糖叼进嘴里,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着花,把那张方方正正的糖纸叠成了一个桃心,随手卡在云钟衣领上:“那就是幻境的问题了,有种力量切断了这里和外界的联系,所以在幻境之内的时间都是独立运行的,快了或是慢的都很正常。你的手机是电子产品,容易受这种干扰,”说到这里,她还饶有兴味地笑了笑,“所以一出现灵异事件,电灯就会开始闪烁,也是这个道理。”


云钟手中握着手机,心中非但没有因为露西的解释而泰然,反而愈加沉重,潜意识中的不祥感如同深海章鱼的腕足,牢牢吸附在她的脖颈上,越收越紧,冰冷黏腻的令人窒息。


她用舌尖顶了顶齿列,抬手拿下卡在衣领上的心型糖纸,色彩缤纷的塑料纸发出清脆的声响,反射出艳丽而甜蜜的色彩:“你刚才拿的那只羽毛笔——”


窗户碎裂的爆鸣声突然在寂静的车厢中炸开!


云钟的舌尖尚未将“笔”字完全推出去,耳边一阵风声呼啸,失重感瞬间席卷了五感,她随即感到有人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如含着千钧巨力一般,被搭着的肩膀被生生压低半寸!露西撑着她的肩翻到窗前,一阵翅膀胡乱扑打的声音响起,有吱吱的惨叫贴着她的后颈混杂其中,裸露的皮肤甚至能感觉到被掀起的风!


她扭过头来,正好看到露西手中抓着一只吱吱惨叫的黑色动物,大概有蝙蝠大小,长得像只脸被砸扁的狐猴一样,只是背上多了一对黑色的骨翼。它细细短短的四肢紧紧扒在露西掐着它喉咙的手上,爪子上锐利的爪钩闪着锋利危险的光,目测比那些野猫野狗的要高不止一个档次。


云钟摸了摸方才差点儿就被攻击到的后颈,感到脊背发凉。


那么快的速度,绝不是人类所能反应的过来的,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现在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


原本位于她身后的窗户碎了一面,飞溅出满地的玻璃渣。


露西嘴里叼着的棒棒糖不翼而飞,她单手牢牢钳着那只怪物的脖子,低头打量着这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参差的额发垂落下来,遮挡了她面无表情的半张脸。


直到这时,不笑的女子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才逐渐与她那样艳丽到近乎邪恶的脸贴合了起来,仿佛盘卧于地的凶兽,就是偶尔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其中露出的锋芒中含杂着的浓厚的威压与血气都会令人胆寒。


云钟缓缓眯起了眼,记忆深处翻滚的熟悉感又沸腾了起来,她确信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场面。


露西低声对那只怪物说:“巴塞尔就派你一个喽啰来,未免有点儿太看轻我们了。”


怪物在她手中惊恐地挣扎,吱吱尖叫。


露西缓缓凑近它,殷红的唇角微微上扬,声音轻若密友的耳语:“你说呢?”


她的话音刚落,两人所在的这节车厢中的照明灯忽然开始闪烁,灯管噼里啪啦的爆裂,玻璃碎片四下飞溅!明暗交替之中云钟暗骂声MMP,掀起外套就挡在头上,饶是如此,外套也只能遮住大部分身体,她做好了双手被飞来的玻璃碎片割伤的准备,然而预料中的击打和疼痛却迟迟未到。


她静待了数秒,只等到有人拉住了她撑在头上的手,帮她把衣摆放下。


一片昏黑之中,温暖的羽绒触感将她包得密不透风。她听到露西叹了口气,她细长的手指上还握在她的手上,指尖微收,游离着不肯离去,几秒的沉寂过后,重新恢复安静的车厢中又响起了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些微低沉的懊悔:“抱歉,我忘了你现在基本是个人类……”


云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些簇拥在她身边,替她挡住玻璃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巨大的羽翼。


顺手点赞这么难么同志们?!这对cp很冷的好叭!同一个圈里的何必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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