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铁鼓声尤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在废文,长佩,老福特会更文哦,但是这里和废文更新最快~)

【GB向哨,末世】极乐深渊(四)(朝暮岁×克里斯蒂安)

*这篇文其实已经在本上写完好久了,但我一直懒得哼哼唧唧不愿意打字……但我这不还是发上来了么!快给我么么哒!♬︎*(๑ºั╰︎╯︎ºั๑)♡︎

 

@阿柯呀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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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凯恩第一眼看到那个扶着门蹲在地上的向导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里是全舰最边缘的区域,处理全舰人员的生活垃圾的集中处。来到这里的人除了那些闲的没事干的底层人员,就只有像他一样的巡逻人员了。

为了节省能源,军舰中人迹罕至的地方都被自动关闭了大部分的照明灯,但昏暗的灯光下,以哨兵优秀的目力足可以看清向导垂落的发梢上每一丝细微的弧度。脚步声似乎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凯恩心中打着鼓,生怕这是哪个向导喝醉了到处乱跑,这才远离了处于最核心处的宴会厅,毕竟像荆妃大人的庆生宴这种级别的晚宴,全舰的向导都一定收到了邀请函。

向导多珍贵啊,在这可以容纳上万人的空舰上,数来数去也就一百来个。

凯恩取下挂在腰间的手电筒,将光照强度推到中档,远远地照了照那个蹲下的向导,RB公司的东西都很高级,连手电筒都是统一的军用型号的,照射范围很广。

向导没有任何反应,她将头埋在双膝中。绸缎一般的长发从手臂的缝隙中漏了下来,在光线中反射出一圈光环,如同王冠加冕。深蓝色的向导服异常显眼。

“小姐?”凯恩试探着问道,慢慢上前,“你还好么?”

随着距离的拉近,蹲在地上的向导终于动了动,慢慢抬起头,一张年轻动人的脸出现在灯光中,桃花眼,笑靥如花:“我没事,只是有些腹痛罢了。”

凯恩被这极具亲和力的笑容打动了,作为一个等级并不高的哨兵,他深知这样一个单独和向导对话的机会对他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尤其是这样一个没有结契的向导,他的态度几乎是立刻就热情了起来:“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他在年轻的向导面前停了下来,身处信息素中的感觉让他既雀跃又有些手足无措。向导虽然笑着,但脸上却布满冷汗。

她捂着腹部站了起来:“您可以带路到医务室吗?”

“当然!”

向导没有允许,凯恩不敢随意去触碰她,尽管她看起来非常需要有人帮助搀扶一下。

他走在向导身旁给她带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来减轻痛苦,他开始没话找话:“呃,恕我冒昧,可是您现在应该出现在一层的歌舞厅里才对,为什么您会在这里,而且……”他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向导服,“还没有穿礼服?”

“这个嘛,”向导笑着向前走,语气中有一丝敷衍的成分,“我是个小文职人员,有乳糖不耐受,真不该喝那杯牛奶的。”

她扭过头来,冲凯恩眨了眨眼:“放心吧,我已经拜托了我的同事帮我向上级请假。”

凯恩又不是智障,当然不会被这种话糊弄过去,他刚想追问几句,向导却又开口了:“正好我的止痛药吃完了,本打算趁这个机会再去医务室要几瓶,但是还没走到就疼得腿软了……”

“去药房拿药吗?”凯恩想都不想就自告奋勇,“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帮你拿就行……”

向导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放下了一直摁在腹部的手:“然后给我指明一条通向荆妃的房间的捷径,我需要将被阻挡的概率降到最小。”

“呃,”凯恩有些惊愕,“你去荆妃大人的房间干什么?”

遇见向导并且与其独处的兴奋与激动冲昏了他的头脑,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向导直呼荆妃姓名的不敬称呼,以及缓缓探出的精神触梢。

暴风雨来临的气息已经席卷走廊。

向导微微侧着头,卷发翻滚着落下肩膀,在安全灯的光线下发出金属般的光,她松开一直捂着腹部的手,整齐而森白的牙齿从弯起的双唇间露了出来,红与白的对比触目惊心:“我找她拿个东西。”

虚空之中,捕猎的网缓缓收紧。

向导仿佛什么都察觉不到一般,她灿烂地笑,声音轻快:“快说吧,我赶时间呢。”

凯恩怔住了,半晌,他动了动嘴唇,按开手腕上的终端,将这艘巨舰的透视图打在空中,用仿佛梦呓般的语气说道:“你现在在空舰最底部,荆妃大人的休息室在军舰中心,中间相距很远,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只能乘坐中央的直升梯。但那里守卫很多,而且关卡卡的很严,一些密闭的升降门只有足够权限的人才能开启,像我这样的巡逻兵,权限只能够乘坐直升梯。”

向导聚精会神地听着,最后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每个关卡口总会有人把守的,是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凯恩几乎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了,他的视野在晃动扭曲,跳迪斯科般疯狂摇摆,泛着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疯狂色调,仿佛有重金属摇滚乐的鼓点从天边传来,节奏感几乎控制他全身的肌肉群。

砰!咚!砰!咚!隆得咚咚嗒嗒嗒!

他几乎要随着音乐原地起舞。

“这东西还挺管用的。”向导伸手从他的手腕上取下终端,左右端详了片刻,套在自己的手腕上,智能化的终端自动调整了大小。

这是不对的,凯恩在节奏与鼓点的深渊中茫然的想着。到底哪里不对呢?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年轻的少女笑着,那笑容却璀璨而毫无温度,凯恩看着看着,竟硬生生地看出了莫名的狰狞来,他无意识地半张着嘴,眼神逐渐涣散。

“嘘,”她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凑近笑着悄声说,“最后一个问题,每一道门守卫都有开门的权限么?”

凯恩已经开始随着节奏向蹦跳了,摇摆,摇摆:“是的。”

“好的,多谢。”她伸手,就那么轻轻在他的额头上一推。仿佛触动了某个机关,仿佛一下子拔下电线,哨兵的动作突然顿住了,随即便如同一个僵直的木头人一般就着这个力道向后倒去。

砰。

“叮”的一声,钛银色的电梯门应声向两侧滑开,一双纹皮白底的防尘靴跨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踩在地上。

黑色卷发的少女对两个回头看她的守卫露齿一笑:“嗨。”

站在左侧的守卫看向她衣服上本来该别着胸牌的地方,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请报上名字,出示您的通行证,小姐。”

她不急不徐地走近,随着一阵扑翅的声响,一只羽毛漆黑的鸟从空中飞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它灵巧地歪了歪头,瞥向两人的眼珠是玛瑙石般剔透的赤红,仿佛被鲜血浸染。

向导做出一个和她的精神体一样的动作,她侧着头,似乎在回忆:“我叫朝暮岁啊。”

军舰上一百来个向导,守卫根本懒得去了解她是哪个,闻言不不为所动:“请出示通行证。”

她连个眼神都欠奉,连笑容都好像嘲弄似的不曾退下,与之相反的是裂开的嘴角却越翘越高。落在她肩上的黑鸟反而在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半晌,忽然猛地张开翅膀,发出一声粗砺尖锐的唳鸣!

两个守卫皆为这只乌鸦的鸣叫而皱起了眉,刚要开口赶人——

眼前却突然刮起一场黑色羽毛的风暴。

朝暮岁站在荆妃的房间前,对着那用超合金材料制成的光鉴照人的门露出一个微笑,顺便整了整方才被风卷乱的头发,直到她看起来如同一个真正友方的无害向导那样体面整洁,才掏出口袋中的仿生指纹,打开了房门。

宽敞的房间中空无一人。

她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温和的女声在房门自动闭合的瞬间响起:“欢迎回来,荆妃大人。”

朝暮岁停下了脚步,她抬头看向房间中唯一一个隐形摄像头的位置,几秒后了然地笑了笑:“看来你们的领导并不是很有安全感啊,连不在房间的时候都不开摄像头?”

智能管家安静了片刻:“虽然看不到,但我可以在瞬间区别不同的人之间最细微的音色差距。请问您是?”

朝暮岁露齿而笑:“荆妃的客人,我来找她拿点东西。”

管家似乎有些困惑:“客人?荆妃大人从未有过客人……”

“有的,”朝暮岁笃定地道,她上前两步,将手张开贴在书桌上的银色智脑屏幕上,“荆妃曾言:携变种病毒者,RB公司永无谢客之门。你的资料库可有记载?”

“……有。 

朝暮岁的笑容有加深的趋势:“那就测测我到底是不是客吧。”

 

由红向黑渐变的高跟鞋重重敲击在银色的地面上,远望过去就好似从脚底烧起一团火,灼灼不可逼视。

“荆妃大人!”黑框眼镜的助理怀中抱着一堆尚未交付处理的文件,小跑着跟上蹬着恨天高在走廊中疾走的女人,一边还忙不迭的反身回去手忙脚乱地捡飞落到空中的纸张,“指挥部向您申请开启主舱门和传接通道……”

“不开!!!”短发高个的女人厉声拒绝,一边把高跟鞋杀人一样踩得“铛铛”直响,继续向前竞走,“阿尔曼呢?!西格瓦呢?!舰长和副舰长那两个死哪儿去了?!怎么什么事都他妈找我?!”

助理狂奔回去捡了文件又狂奔回来,眼镜滑到鼻尖了都腾不出手去扶:“这个……舰长和副舰长临走前警告过我们,说不使用监控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排查他们,还说有事找你。他们还说上回的事要是再来一次,他们真的要辞职抗议了……”

荆妃怒道:“啊啊啊那两个神经病到底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助理小声嘟囔:“他们早就搞在一起了啊……”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大人您听我说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虽然‘没有舰长和副舰长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去的’这件事也挺重要的,但还是没有这件事重要……”

荆妃都想抓狂挠头了:“说重点!”

“有一位奥丁帝国的上校自称携变种病毒来访!”

荆妃急停刹车,助理来不及反应,一头撞在她的背上,两人同时一个趔趄。荆妃猛地转头:“变种病毒?!”

助理猛点头。

她瞪大眼,连平常高贵冷艳的形象都不维持了:“奥丁帝国?!”

助理猛点头。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实在太大,荆妃的美声女高音穿透整个走廊,引得站岗的哨兵都不由得侧目:“还是个少校?!”

助理点头点的得头都快掉了。

荆妃又转身开始竞走:“给他开门,我一会就去会议室找他!”

助理应了一声是,转身就要朝指挥室冲,刚冲了没两步又给荆妃扯住领带拖回来,勒得直翻白眼。

“等等,”荆妃眯起眼,“你还没说那个上校叫什么名字。”

助理面红耳赤地奋力从魔爪下拯救自己的小命:“克里斯蒂安·费恩……”

荆妃松开手,皱眉:“好像不是很有名。你查了他的资料了么?”

助理摇头:“时间太仓促,我刚收到消息就跑过来通知您了,连文件都没放下。”

这时两人已经行至荆妃的房间前,她停下脚步,抬手去扫描指纹:“先让他进来吧,RB公司的战舰不是徒有其表的,他一个人再怎么彪悍都不可能攻克整艘战舰,除非……”

门开了,荆妃的话却戛然而止。

助理听她一下没音了,又被堵在她身后什么都看不见,急得左右横跳,点着脚尖向里看:“怎么了?”

荆妃反手一把盖住他的脸,把人往后一推:“你去指挥室。”

“可……”

荆妃声色俱厉:“去!”

然后她进屋关上门,只感觉冷汗瞬间便渗透了轻薄的衣物,温度适宜的房间里,她竟感到寒气刺骨。

坐在沙发上的朝暮岁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她向荆妃遥遥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

“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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